今天,我们需要什么样的“崇高”
一份“90后大学生心理健康调查报告”出炉,“自己”超过“周杰伦”、“成龙”等明星,成为90后最崇拜的偶像,而在职业规划中,大学生们最不想当公务员。(11月27日《重庆晚报》)
诸多明星之于80、90后,仅仅只是喜欢。90后“自己”才是自己最崇拜的偶像。个中缘由,不言自明。因为明星已经引不起他们的崇拜。有关专家的解读,认为这是青年一代自信心增强的表现。而我的理解,这并非是他们自尊的自信,恰恰是出于某种“无奈”。这正如“最不想当公务员”一样——连年不断创新高,越来越火爆的公务员招考是事实。那么,我们是相信“心里话”,还相信这个事实。唯一的解释只有“无奈”——要么言不由衷,要么行不由己。
显然,人之所以会崇拜某一类杰出人物,是因为其集中代表了自己某种理想、信念。换言之,凡是某种“杰出”印合了自己心中的崇高,所谓情投意合,必然产生崇拜,这也是情不自禁的。当下的“杰出”,引不起80、90后的崇拜,原因便是“杰出”与他们心目中的价值理念不够“合拍”,或者说达不到应有的强度,所以形不成崇拜的“共鸣”。
对待“崇拜”,我们有一个习惯性的定势思维,即往往追究主体为什么产生不了崇拜,而相对忽视客体是否具备了时代普适性的“崇高”。所以我们要迷惑不解,在这样一个产生英雄的时代,各种各样的杰出辈出的社会,咋就没有他们崇拜的,而会“崇拜自己”呢?
曾记否,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青年,他们表现出的那种“长头发”“喇叭裤”,以及“玩世不恭”的形态,似乎也与当时的社会主流格格不入。于是舆论说“这是垮了的一代”,是“迷茫的一代”,“怀疑的一代”,“颓废的一代”等等。我是他们中的一员,尽管还算是“好孩子”,可对当时社会普遍“质疑”的境况,感同身受。其实,那时由于思想禁锢刚刚破解,传统“说教”刚刚破败,但是传统积累的社会普适“崇高”,仍然具有较强的惯性冲击。比如成功的模式(考上大学),就业的样式(个体户)等等,有“自主”但难“选择”的“无奈”。表现出的是社会飞速转型下的某种“失重”——崇高却不现实,现实又不崇高的矛盾。当陈景润、张海迪、女排、霍元甲等等出现时,为什么立即形成了一股股狂热的崇拜?老实说,这个崇拜的直接基础并非“传统”意义上的“矢志报国”之类,而就是“顽强拼搏”——这对他们是很实在的人生支点。这个“顽强拼搏”被高高的定位于崇高之上。
毋庸置疑,现在所有的“杰出”和“成功”,也都饱含顽强拼搏的精神。然而,也毋庸讳言,现实的“精神力量”缺乏应有的感染力,或者说似乎已不那么“崇高”了。相比之下“机遇”“机会”显得更加重要和珍贵。市场经济条件下,这是正常的。然机遇、机会对于芸芸众生,未免比较虚幻。其次,剔除“机遇”“机会”,改革开放第一代创业者,完全可以凭借精神力量,白手起家,取得成功。马云扣除机遇、机会,“条件”也是颇硬的。也就是说如今成功、杰出的“条件”因素在提升、强化,门槛增高。那么这个门槛条件,不管怎么说也难说有多“崇高”。比如“学得好不如生得美”。
当然,无奈并不就是消极的,更多情况下或许就是一种积极。因为创业者总是“无奈”的。想创业才有无奈。对于任何创业者来说,确实“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上帝”。创业创新不是复制,也没法复制。八十年代青年的“迷茫”是这样。今天80、90后崇拜“自己”的无奈,也是创业创新强烈冲动的表现。
不崇拜明星名人,因为80、90后的骨子里并不缺乏“艰苦拼搏”的精神,抗击冰雪、抗震救灾、北京奥运等等中的表现就是很好的明证。而且他们正是喜欢和期盼挑战性。他们拒绝平庸,他们热切需要的是崇高。社会在大力为青年一代,创造“机会”,创造“条件”的同时,需要着力经营的还有为他们创造“崇高”。这非常重要。崇高是青年人赖以生存生长的氧气和热血。每一代青年无不是在时代崇高精神激励下,开拓成长成功的。
财富不是崇高,名气的光环也不是崇高。唯有“精神力量”才是崇高。那么,现而今我们具有普适价值的“崇高精神”,到底如何标识标志——这也是我们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,所必需作出的回答。社会转型,我们需要将“崇高”更为“现实”,使“现实”更具“崇高”。(严雨龙)
(来源:新华网教育频道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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